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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10/03/27

寶弟

  
  這是我們家寶弟前兩年過年穿著新衣服的模樣。

  
  寶弟走了。

  在歷經了10年的旅程之後,他回歸自然了。

  其實,早在過年前就知道,也許,他不會再陪我們太久,那個時候他就已經有嚴重的腹水。

  家裡的兩個老人家對貓狗的照顧一向就是那樣,所以看到寶弟的肚子突出來,也只是以為是胖了;而我因為住在外面,也沒有很常去注意到寶弟的狀況,所以也輕忽了。

  只是過年前某天回家,天色尚亮,才猛然發現寶弟的肚子鼓脹得不像話,可是肋骨跟背脊卻是明顯可見,臉也瘦了,手腳也細了。

  因為是除夕前一天,相熟的醫院沒開,只好打電話一間一間問,才問到一間有開的醫院。老醫院,設備不怎麼精良,要驗血,抽了老半天卻抽不到,因為寶弟血壓過低,左戳右戳的,後來勉強抽到一點,一驗,心絲蟲,而且是末期。

  知道的瞬間,心揪了,但是還能如何?只好盡人事聽天命。於是醫生開了顧肝利尿的藥物,讓我們回家去餵。其實醫生的意思,大概也是覺得他可能不會好了,但是還是很溫婉的說,有機會。

  等到過年假期結束,帶了寶弟寶妹一起去相熟的醫院檢查,寶妹也中了,不過寶妹健康狀況良好,所以開了幾天預先要保護心血管的藥物,等著之後要做心絲蟲的治療。

  寶弟的狀況就很不好,但是醫生還是有採取積極治療的方式。

  中間又再回診過一次。還記得有跟醫生說,寶弟寶妹都會挑藥丸,所以請醫生讓他們改吃藥粉;那天寶妹做第一次心絲蟲的注射,那一針打下去很痛,連向來都很乖的寶妹也忍不住扭動掙扎起來。

  打完針,醫生說最近天氣冷,最好讓兩個小朋友都養在家裡,以免風冷吹了受寒,那結果就會很糟糕。

  我跟家裡兩位老人家反復商量之後,決定讓兩個小朋友住到二樓有加蓋的陽台。

  3/4的早上,媽媽打電話給我,跟我說:「不要再給寶弟餵藥了,他現在吃了藥就一直吐,今天早上還不知道為什麼,咬著毯子嘴巴竟然就這樣打不開了,牙關咬得死緊。」我聽著揪心,馬上跟公司請了假,飆回家看他們。

  到了陽台,明明外面出了大太陽,我騎車都還覺得暖暖的,可是陽台卻好像躲過了陽光一樣,清涼無比,甚至還有些冷。

  我摸摸寶弟,他很高興的搖了搖尾巴,可是身體的溫度甚低,甚至還有一點點在發抖。而且他的姿勢,感覺跟我前幾天抱他到陽台之後的樣子,幾乎一樣。我輕輕扯了一下毛毯,果然咬得死緊,拿不出來,就連我探手到他牙關,也扳不開他的嘴。

  「你要走了嗎?」我問寶弟,他只是看著我,看著我。眼淚忍不住的滾下來。「要忘記我們喔,不要牢牢記著,這樣對你不好。」我微笑著摸摸他。

  我想了一想,與其一直在陽台凍著,還不如抱到外面讓他曬曬太陽溫暖些。於是我抱著他下樓,還把他放在陽光可以直曬到的地方,然後上上下下的把他跟寶妹的碗跟毯子拿下樓安頓好,把被寶弟嘔吐物弄髒的毛毯放在外面的水龍頭下準備清洗。

  或許是曬了太陽溫暖了,寶弟站起身,步履蹣跚的走到我腳邊,用腳踩在自己咬著的毯子上,抬頭看我。我又再扯看看他咬著的那一端。這次在牙關處微微施力嘴巴就開了,毛毯就順利拿下來了。他伸舌頭舔舔嘴,我笑著摸摸他,然後把毯子拿去洗,滿心以為只是因為陽台太冷,現在出來曬曬太陽有能量了,或許還大有可為。我甚至也是這樣打電話跟我娘親如是說。

  在我刷洗毯子來來去去的時候,寶弟慢慢的往通往外面的門走,走個一兩步就停下來回頭看我。

  我到現在還記得他的眼神,我們家寶弟看人很少正面對看的,他很多時候都是微側著頭,有點像在瞟著人的樣子看人。

  我家外面就是田。興許是我們家養的小朋友都很通人性,要離開的時候,會自己走到田裡。之前有幾個小朋友就是如此。

  他面朝著門,回頭看我,尾巴搖著搖著,好像在央著我開門。

  我忍不住淚如雨下,我搖頭,我捨不得,所以我跟他說:「不行,我不能開門讓你出去……我不想開門……」然後狠下心的趕快把毛毯都洗好晾好,回屋子裡洗臉,打電話跟娘親說寶弟的狀況有好轉,這幾天注意不要讓他跑出去之類云云,然後抓起包包準備出門回公司上班。

  然後,我就看見,寶弟,躺在地上的樣子。

  我知道那是什麼狀況的,我知道,但我還是抱著一點點的希望,去摸著寶弟,呼喚他,搖搖他。

  但他終究是走了。

  回屋裡哽咽著打電話給媽媽,她也很驚訝,明明上一通電話還說寶弟回復了氣力,下一通電話就告訴她寶弟走了。

  那個下午,我們悶著聲,紅著眼睛抹著淚,送寶弟最後一程。




  送完了他,事情也就完了。我永遠記得他,但不惦念他,因為我的思念會纏住他,讓他不能往更好的地方去,我也會被困在傷心裡。

  我不掛記他,並不是因為他只是寵物的不重要,而是因為他陪了我10年,就像我家人一樣重要,所以我希望他好走。

  放開,不但是為了已經離開的,更是為了自己,才能有力量繼續往前邁進。

  當然這不容易,所以我才會隔了這麼久才決定把這篇文章寫出來。

  寶弟,祝福你。

2010/03/12

Ghost Whisper for Wash iPhone3GS

 

在很偶然的情況下很無聊的作出了這樣的表格……


想洗iPhone 3GS 32GB的不妨參考一下要用哪的方法來洗機吧…
唉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