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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8/01/15

《雨》

 

  雨,在天上輕舞,在風中飄落,在燈下盤旋。

  細雨漫漫,你站在街旁由下仰望;透著燈影,你的視點成了世界的中心,無數金色銀色的絲線在就你臉上集中,在眉間滑落,漸漸地你髮絲濕潤了,耳朵也進了點水。

  雨勢增大,你循著燈光看去,發現雨滴有細如毛的,有長如絲的,有打圈兒轉的,有左右搖擺的;個個輕舞飛揚,如水精靈遊嬉在風中--因為你從雨的軌跡就可以看出風的方向,也很清楚的看到風一陣,雨就一陣。

  你是喜歡這種天氣的,因為每當你獨自浸潤在雨中的時候,你會當作你是在洗滌自己的心靈--雖然雨天時常會有,卻不見得每次下雨的時候你都是獨處,尤其在有恰好燈光的地方獨處。

  對了,是的。

  你突然明白了,雨的美麗一定要有燈光來襯托,卻又不能看見那主導一切的光源;因為強烈的光會破壞雨的存在,而黑暗中你只能感受到雨的冰冷。

  這時你還聽見了排水溝傳來的潺潺水聲,像是小溪流的那種連綿不絕;進而激起你心的漣漪。雨水經過匯流,終究是回歸孕育一切生命的大海,而你卻要經過無數次的洗滌,才能重回那心的根源,一切意識的原點……

  看著天空灑落的金銀線,你怡然地抖去身上的水滴,走回騎樓,趴伏在一處稍乾的地上,啃食店家燉湯所廢棄的骨頭。漸有往來行人,卻都對你不屑一顧,但你也不以為意,因為你知道你的洗禮已經結束,現在該擔心的是明天該去何處覓食才對。



註:2004/04/15于淡水讀靈山後,雨夜


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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